现在后悔也是没用。当时不仅仅是她一个人想走,白英也在催着她赶紧出去,似乎是怕她发现什么似的。乐玉珊冷静下来,先是回想起当时自己呆过的地方,打算再去看一眼那附近,好在这座大楼并没有跟当时那个博物馆一样塌陷了。
循着记忆一路走去,乐玉珊蹑手蹑脚地上了楼,消毒ye的气味依旧刺鼻,味道冲,但也不是那么浓郁了。
她记得墙面上原本有一些散乱的痕迹,但在消毒喷雾长时间的浸泡下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乱七八糟的痕迹现在成了相互交错的线条,一眼看不见规律。
“嘘。”
厉安汰忽然听见了不远处的动静,朝大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示意脚步轻盈的南椰上前去查看。南椰的脚已经被磨破了,穿着那个鞋子也不太舒服,此时干脆就把鞋子给脱掉,放在原地,自己赤着脚往前面走。
地上又shi又滑,是之前泄露出来,但还没有人来擦除的消毒ye,破了的脚踩在上面,疼得南椰一阵颤栗。
但在走廊的尽头,当她的视线悄然瞥见一块粗糙的暗绿色皮肤时,涌到嘴边的尖叫声好不容易才给咽了回去。
南椰心脏都是陡然一缩!
那是什么东西?
此时此刻,她已经快逼近拐角处,那东西距离她也只是十几米的距离,南椰甚至能闻得到它身上的那股刺鼻的气味,像是福尔马林里面浸泡很久之后才出水,粗糙肥厚的皮肤上泛起一片片的颗粒……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却不能知道全貌。南椰不敢乱动弹,只觉得浑身的血ye在这一刻几乎都要凝固了,那是对具有威胁感的生命本能的畏惧,南椰心脏突突乱跳,但唇齿或是鼻腔里都没有一丝气流外泄。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东西才转身离去,在临走之前,花斑鱼一样的尾巴横扫过来,卷起腥风气流,呛得她差点忍不住就要打喷嚏。
“怎么样?”
厉安汰看见她回来,低声问了句。南椰此时已经顾不上脚底板火烧火燎的疼痛,常常吸了口气后同样压低声音,给同伴们简单地描述了一下刚刚那东西究竟有多离谱。
她出生那么多年以来,还从未看到过这样的古怪动物。
像是恐龙或是犀牛河马之类粗糙的皮肤,再加上鱼一样的尾巴,很可能就是水陆双栖的物种。虽然在之前听乐玉珊说过,这个实验室里面可能会有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纵然做好准备,南椰还是有点难以承受刚刚一眼看到那东西带来的冲击。
在这种副本关卡经历更多后,他们对于灵异类的恐惧已经要下降不少,反倒是这种直观的,庞大的新物种,才会更加让人紧张怀疑。
不过他们暂时倒也不急着那么快就探索完整个实验室的区域,而是决定先去找点东西作为补给。
既然是长期让人待着的实验室,肯定是会有生活区的,就像乐玉珊在临走之前就拿到了一些物资,想要在这里长期生存,换洗衣物、食品之类的肯定是属于必需品。
厉安汰看见了一只在地上被开膛破肚的灰毛老鼠,那东西很脏,即使是死了也可能会传染疾病,出于警惕,他主动把光着脚丫的南椰背了起来,跟在乐玉珊的背后先向下楼摸索过去。
相对落在后头一点的纪夭夭却是神色紧张,在看见那些奇形怪状的涂画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怖的东西来,忍不住深深倒吸了一口冷气。
没人注意到在他们走掉以后,墙壁上被消毒喷雾给弄淡融化了的线条还在徐徐展开,像是一条不知疲倦无限延伸的线,在一点点地扩张开来。
在那东西触碰到灰毛老鼠的背部时,shi漉漉的肮脏皮毛无风自动,腥臭的气息溶解在空气里浓郁的消毒水味道里。
肝脏都已经干瘪腐朽了的灰毛老鼠却缓缓动了动那双黄褐色的小眼睛,蹭的一下蹿了起来,朝他们相反的方向拖曳着肠肠肚肚一路狂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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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趴在厉安汰背上的南椰并没有放下警惕,反倒是因为不用走路而更加机敏,不肯放过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
听她这么一说,厉安汰也稍稍放慢了脚步,空气中的味道太驳杂,已经大大地扰乱了他的嗅觉神经,导致他的技能用起来都已经没那么方便了。除了“沙沙”走路的声响,厉安汰没听到什么动静。
纪夭夭跟在后头,差点和他们撞了一下,还是南椰提醒了她一声,纪夭夭才后知后觉回过神。
“夭夭,”夏千阑及时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在刚问了句“怎么了”的时候,却被惊恐万状的纪夭夭一把抓住了胳膊。
纪夭夭的脸色已经被恐惧侵蚀到惨白:“阑姐,你记不记得之前在墙上画的那些,那些好像很奇怪没有规律的画有点像我们俩单独过本的一个游戏?”
“什么游戏?”
“《无脸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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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