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杨给她拍了很多张,最后递给她。
又说:“回去了把照片传给我。”
孔漫查看照片,闻言看向他,调侃道:“如果我不呢?”
付杨闻言,拿出手机点开相册,翻出几张,竖起照片给她看,“那也没关系,反正我也有。”
孔漫看着照片上盛装打扮的自己,一瞬间像是被定格了一样,笑容慢慢落下来。
她艰难地问:“……你,都知道了啊。”
付杨:“嗯,早就知道了。”
孔漫抿了抿唇,好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付杨放下手机,把她的相机也放在一边,拥抱着她说:“受委屈了,那段时间。”
他又说:“抱一抱你,把那时候的补上。”
孔漫使劲眨眼,眨去酸涩,靠在他怀里问他:“你信我吗?”
“当然信的,我晓得你不是那样的人。”
“为什么?哪有平白无故的信任。”
“嗯……怎么说呢。”
付杨挠了挠头发,回忆了一下,说:“我很早以前就听说过‘孔漫’了。是在表姨,也就是阿桃妈妈嘴里听说的。”
孔漫看向他。
付杨曲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低头看她:“你还不是,平白无故地就对毫不相干又不认识的人伸出援手。那时候我就晓得,‘孔漫’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他说着笑了:“哪里想到,这个好姑娘不仅心地善良,还超级漂亮。”
搂着她晃了晃,不无得意:“我真是三生有幸啊。”
孔漫仰着头,看向蓝天。
别低头啊,泪水会掉。
外人的恶语伤人,她从来不惧,即使那些恶意像刀剑一样插来,她也能冷静从容地竖起盾牌。
而身边人的一句暖语,却反倒让她泪水决堤。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外表坚强,刀枪不入,但其实内心深处最柔软不过了。
她往后仰头,抵着男人的胸膛。付杨低头,下巴轻轻垫着她鼻尖,亲一口她的下巴,又移回来印在柔软的唇上。
山间月出,云海日升。
山川河流,夏花绚烂。
祖国壮丽山河的美景,他借花献佛,摘一片送给她,就是希望她一如现在,感受到这世间的种种美好。
他希望她远离所有悲伤,远离所有暴力。
他希望世间的所有美好都来到她眼前。
孔漫伸手,远方山巅的云雾、曦光、雄鹰,穿过指间。
这一瞬间,她似乎看见了很多很多。
是新生,是希望,是温暖,是纯粹的快乐。
她再一次被治愈了。
这山川啊,一次又一次地治愈着她。
第21章
两人在山顶待到十一点多才回到哨岗。
付杨搜罗搜罗找到一把面条, 他拿出来煮了,就着从山上摘回来的山毛野菜,也煮出一锅野菜面。
吃完午饭, 付杨给哨岗后方的摄像头换了一下储存卡,收拾好东西后, 两人从哨岗往下走,把昨天没巡完的上半截给巡了。
回到白果坡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两点左右了。
两人把绿油布掀下来盖在摩托车上。付杨将东西丢皮卡车后车厢里,上车把车给倒出来。开到岔路口,停下, 孔漫上车。
他从后座抽出两瓶矿泉水, 递给孔漫一瓶。
孔漫喝着水让他把车里音乐打开,一个小时的路程才回去得到, 路上听点音乐还能催眠。
付杨边喝水边拿出手机打开音乐, 也没看直接点播放。
车里音响放出音乐:
“分手应该体面, 谁都不要说再见, 何来亏欠, 我敢给就敢心碎……”
孔漫挑眉看向他。
付杨自己也被水呛了一下, 赶紧拿过手机点下一首。
“抱一抱,就当作从没有在一起, 好不好, 要解释都已经来不及,算了吧,我付出过什么也没关系……”
付杨拧紧盖子无奈地拿过手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手机里会有这些音乐。
他把刚刚那两首删除, 换下一首:“你的晚安, 是下意识的恻隐,我留至夜深, 治疗失眠梦呓,那封手写信留在行李箱底,来不及,赋予它旅途的意义,若一切,都已云烟成雨……”
车子开了出去,行驶在山间公路上。
孔漫在路上睡了一觉,醒来时刚好进镇。
付杨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东西再回去?”
孔漫摇头,“直接送我回去吧。”
付杨点头,把车开到教师宿舍楼下,送她上楼。
付杨离开后,孔漫把手机充上电。拿着睡衣进卫生间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再出来时,桌上的手机在响。
拿起来一看是阿桃打来的。
阿桃怕孔漫一个人待在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