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角落
今天被人跟踪了。
原来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种隐秘在角落里的欲望。
七月二十三日 天气 多云
徐初没想到的是,离婚后不止自己过上了阔绰的日子,连前夫也时来运转过的有滋有味,当下心里就有些不舒坦,饭后坐在沙发上可劲儿地蔫酸刻薄、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话里话外显摆自己在国外的有钱生活。
朱朝阳乖巧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心里只觉得这个女人怕是得了疯病,非得在言谈里高人一等才觉得舒坦,尽管在座的没有人愿意搭理她。
简向昭不想让妹妹听见那些成年人诛心的刻薄话,就直接带她和朱朝阳去了自己的卧室。
事实上朱朝阳觉得,由于家庭影响因素,他的这个妹妹很多时候也表现出跟她母亲一的拜金、傲慢自我,一个典型的富家小公主性格。但小公主似乎也很沉醉于自己的这个角色,把简向昭当个奴仆一使唤来使唤去,在别人的房间里当做自己的地盘一肆意妄为。
而朱朝阳再清楚不过简向昭是一个什么的小太阳个性了,对身边的人总是很温和的,对于像她妹妹这先天不足的人,更是会害怕哪里不小心就触及他们的内心脆弱敏感的地方,还总想把自己身上的阳光分给他们。
当然他的这种小天使心理也得归源于他从小到大殷实富足的家境,以及他那位心理学教授的母亲?微不至的保护。
卧室里,朱朝阳似乎有一种错觉,他明明从未见过徐伈,但是眼前的这个女孩总是想要挑衅自己,尤其是当她把一堆芭比扔到各处让她哥哥去捡的时候,那种傲慢恣睢的态度,以及得意的眼神,是朱朝阳来的。
或许天生敏感的人更容易发现某些不易察觉的小细节,猜测到了两个男生系非同寻常的关系,但是朱朝阳也的确被她挑衅到了,就算关系非同寻常那也与她没有任何关系,自己的大狗怎么能去接别人的飞盘,还要被那人欺负。
于是当徐伈又一次指朱朝阳脚边的金发娃娃的时候。
朱朝阳也同时看向简向昭,漆黑的眸子带几分沉郁,是吩咐道:“去房我洗个苹果吧。”
简向昭笑说了声“好”,立即便转身就走了出去,金发娃娃安静地躺在男儿白色球鞋的边沿,徐伈的手还指在半空中,眼神有些发楞。
朱朝阳那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下一秒是抬起脚漫不经心地踩到那个娃娃上面,接便女孩儿笑道:“你指我做什么,是要我你捡起来吗?……可是,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要我你干什么?”
徐伈渐渐抽回手,逆光看起来脸色也是黑鹜鹜的。
朱朝阳咧开嘴,把脚下的娃娃踢了过去,“抱歉,忘了你是个哑巴。”
然而徐伈眼底毫?波澜,只是不紧不慢的的捡起地上的娃娃小心翼翼地擦了擦灰,接在电子板上写道:“对小娃娃要怜惜一点,像你这的,从小一定很缺爱吧,尤其是,父爱。”
朱朝阳大吃一惊,然而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撞上对方水灵灵的眼睛,冷冷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徐伈抱电子板歪头靠在窗沿上,沉默不言。
“不想说我的事?那我们说说你的吧……”朱朝阳随即又恢复了笑容,颇有些玩味地盯徐伈手里的娃娃,“我一直很好奇,你妈妈姓徐,你继父该不会也姓徐吧?你当初应该叫简伈,为什么后来徐初给你改名,不跟你继父姓,要跟母亲姓呢?”
“还是说你继父,他从来就未有真心地接纳过你,所以,你又有真正得到过父爱吗?”
……
待简向昭拿苹果重新走进卧室的时候,只看见两个四目相对一言不发的人,气氛诡异地安静,他甚至都忘了把苹果递过去。
朱朝阳把简向昭拉到一边,在他耳边只轻轻说了一句:“小心你的妹妹。”便走了出去。
只听见客厅里朱朝阳干净的声音响起“叔叔阿姨,少年宫的课要迟到了,我得先走了。”
简向昭看了看手中的苹果,咬了一口,想象是主人赏赐给他的奖励,脸上不自觉地就笑了起来,坐在飘窗上傻傻的盯窗外,被隐匿在角落里的徐伈看在眼底。
其实在简向昭的记忆里,第一次认识朱朝阳不是在三月,而是更早……
两年前,学校附近曾开过一家游泳馆,后来可能因为经营不好就倒闭了,简向昭一直是校游泳队的选手,放学后他经常会去游泳馆练习一阵子才回家。
那时候没到周末游泳馆里就几乎没什么人。馆内有一个宽阔的泳池,每天都会换满水,太阳透过天窗辉映下来,条条泳道都变得波光闪闪。
简向昭在水中央,波纹荡漾下的每一块瓷砖都是一水儿的清澈透明。
一丛水花炸开后,少年踩梯架从水里爬了出来,身体线条像神秘河畔的小人鱼一优美,腰线上挂几滴摇摇欲坠的水珠,水珠缓缓落到内裤鼓起的弧线上,从底端化作水线滴落下去,砸在少年趾骨分明的脚上,化作一摊水渍亲吻少年纯欲交织的脚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