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你这两天最好都别在老子面前晃荡，老子不保证会不会一刀把你捅了。”
方学海拍拍江痕的肩，不知道有没有嘲笑的意思，和温寻一齐往外走。
背影消失在门口，江痕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排骨正蹭着他的腿。
他蹲下，指尖点了点小排骨毛茸茸的脑袋，眼神暗暗的。
没有捕捉到温寻一丝欢喜的情绪，官宣恋情，她一点也不高兴。
温寻坐上车，拉上安全带。
这一路车是真的不多，完全比不及市中心的繁华，
可能是真的关系不熟，方学海和温寻一直没怎么说话。
直到车慢慢多起来，停在红灯前。
“你知道如果今天事情没有顺利解决，会是什么后果吗？”方学海问她。
“行了，你要是想让我和江痕少接触，直说。”
“我的意思你明白就好。”
“答应我两件事，我好放心把他彻底交给你。”
绿灯亮了，黑色的车子淹没在众多车里。
方学海点了支烟，车窗降下一点，猩红的火星在窗边，烟气顺着往外飘散。
温寻偏头，戒烟这么久，看别人吸还是有股原始的冲动，果然老烟民戒了瘾也难去。
她和江痕共同走了那么长的路，这种难以克制的担忧，就和硬压下去的烟瘾一样，最多是克制着不表现出来而已，不可能不存在。
“什么事，你说吧。”
温寻微微吸了口气，空气里可能更多的是二手烟。
“有一档综艺，叫冒险日记，你应该知道。”
“嗯，收视率不高，质量一般，不过还算有潜力。”
“这档综艺，往后就算邀请江痕，别去。”
“为什么？”
“危险啊。”她笑着，说的云淡风轻。
因为，江痕是在那里毁容的。
她现在后悔当初没有问清楚毁容的过程，一直觉得那是江痕的旧伤疤，提起来就揭一次结痂。
“另一件事呢？”
“还没想好，想好了再说吧。”已经想好了，现在不能说，说了也不合适。
“行。”
温寻到家不久，刚准备写作业，江痕就发来了消息。
【到家了没有？】
【到了】温寻回复。
放下手机，搁在一边，开始写作业。
手机又震动了两声，温寻没看，专注于数学题。
下一次聊天，就是江痕离开靖照市的时候。
【戏份预计一个月左右能杀青】
【嗯，高三狗也要忙起来了】
温寻单手托着脑袋，想到上次她和方学海的对话。
又打字。
【往后不往学校里带手机了，我准备断网一段时间，祝我成功】
不带手机是假的，断网也是假的。
江痕是瘾，上瘾戒戒。
他的消息还是要关注，不关注不放心，至于别的，只能让学习来填满她这空荡荡的脑袋瓜了。
学校里的银杏叶全落了，剩下雪松□□的守在那里。
不知道这个冬天什么时候下雪，因为没什么好期待的，就只能期待下雪了。
“温寻，别看窗户，你也看看老师我，我讲的课还没有窗户好看吗？”
“哦。”温寻把脑袋扭回来，转笔。
时间过的挺快的，今年冬天格外冷，破教室里开着暖气也还是冷，江痕的消息积了一大堆也还是没有回。
“下雪了！”后排一个男生说。
整个班的眼睛都齐刷刷的往外看。
“真的下雪了。”
“好小的雪，再下大点就好了。”
白天下了场小雪，落在地上，很快就融了，连堆个小雪人的机会也没有。
“江痕，没事吧？”方学海捏了捏江痕的后颈。
他单手撑着额头，碰洒了桌上的酒。
制片非要一起吃顿饭，这些资本大佬他们惹不起，又不能一再拒绝，方学海只好让江痕来了一趟。
酒不少喝，话没少听，这次投资的最大头是个医疗器械发家的女强人，里里外外都透漏着对江痕有意思，一直给江痕灌酒，无非是女人对男人那点事，江痕没拒绝，但也不可能答应，就这么一直周旋到人都走了，找了个借口没去送人。
毕竟，只要是送，对方就不可能轻易让江痕回来。
方学海开着玩笑：“你说，人除了年纪大了点，也没什么不好，不然牺牲牺牲色相，你去陪陪她好了。”
江痕站起身，虚晃了一下，往外走。
“诶，真去啊？”
“我让她生气了么。”江痕低声，语调完全是醉的。
方学海皱皱眉，谁生气？
地面上覆了一层雪，踩上去吱吱呀呀的。
江痕走出来，望着黑色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