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火正炙,脚底却有一股凉意窜至心口。贺峤沉默良久,再开口只有淡淡的四个字:“都过去了。”
“是,都过去了。”邵宁烛心志坚韧,很快稳住了情绪,“他自己争气,我也绝对不会拖他的后腿。以后天高海阔,他想飞多远都可以。”
没再久坐,她起身去睡了。
贺峤往自己的房间走,走到门口时却又慢慢顿足,转身倒了杯水回来。
“邵扬,起来喝点水。”
推开门,房里竟是空的,只有朝向雪山的窗户大敞,冷风从木头框里呼呼灌入。
“邵扬?”
他急忙穿衣服出去找,本来还担心要是跑上雪山就完了,没想到才绕到木屋后面,就在几十米外的雪地里见到了四仰八叉的方邵扬。
“你在这干什么?”
一看他穿着件毛衣躺在雪里,贺峤恨不得拎着耳朵把人提起来,可动作却是急忙脱下羽绒服把他盖住:“这么冷的天气跑这儿来睡觉,不要命了是不是?”
“峤哥……”方邵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没心没肺地对他笑了一下,“来睡觉。”
睡什么睡。
“赶紧起来,听到没有方邵扬。”
手一挨额,掌心一片滚烫,都不知道他在这里躺了多久。伸手去拉,却被他顺势一拽,两人一同跌进齐膝的雪里。
“你——”
身上被羽绒服一裹,方邵扬伸手点点他的鼻子,“睡觉。”
“你想冻死我?”
听不懂,眼神迷茫。
“我问你,是不是想冻死我。”
头埋过来,人倒冷得打了个哆嗦:“老婆……”
“我说最后一遍,回去。”
“老婆你别生气。”他撇撇嘴,很委屈的表情,不过还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也不知是醉得还是冻得。
贺峤替他拍净雪,两人依偎着往木屋走,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留在身后,长长的望不到尽头。
“阿嚏——”
刚回房方邵扬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贺峤没好气地把室内温度调高,又从行李箱里拿出预备的感冒药。
“吃药。”
一听到这两个字,他忽然目光一闪,皱着眉头躲开,“不要。”
“快点儿。”
药片塞进去又被呸地吐出来:“说了我不吃。”
“方邵扬!”
再有耐心的人也经不起这一整晚的折腾,贺峤把整盒药全扔了,坐到床边生闷气。方邵扬一开始还挺理直气壮,时间长了又变得心虚,但看到地上的药忽然恶从胆边生,抓起药盒就丢进了垃圾桶里。
“不要这个!”
贺峤本来满肚子火,看见他这么幼稚的行为简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只好侧开头不理他。
邵扬跑到他跟前蹲着,可怜兮兮地抱住他的小腿:“峤哥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吃药了。”
真是……胡言乱语。
“傻狗。”贺峤抬脚轻轻踢了他一下,“你不吃药我才生气。”
脚踝被倏地捉住,粗蛮有力地握在手里,人也被推倒在床上。
明明在外面冻得像根冰棍,回到房间的方邵扬却又热起来,骑在他身上定定地望着他:“我不吃药了,你别生气……”
第29章 以前是不是有别人……
“我不生气。”
“真的?”
“嗯,一会儿听话把药吃——”
还没说完,后面的话就被堵得严实。贺峤被压在床上舔舐唇珠,毛衣从腰际一路推到胸上,炙热的唇自颈间细密地吻下,最终停留在平坦的胸口。
这么亲昵又情色的举动,除了第一次之外他们几乎没有做过。方邵扬这次既不逼他穿裙子,也没有第一时间拿润滑剂出来,反而悉心照顾他每一处的感受。
插在他发间的手指缓慢搓磨,热度从指尖传到身体每一寸皮肤上。方邵扬眼睛慢慢地闭上了,嘴里鼻间一道粗重地喘着气,并且还一直在喊贺峤的名字。
明明是听过无数遍的“贺峤”两个字,从他嘴里念出来却像催情药一样,听得贺峤身体灼热发胀。
“脱裤子,”嗓音低哑得如同被外面的炭火燎过,“快点,脱裤子!”
明明是他在发号施令,可他不等贺峤自己动手,就急不可耐地拉开贺峤的拉链。他与那里脸对脸,醉眼朦胧地望了一会儿,表情说不上多喜欢,但也绝对不是嫌恶。
他舌尖试探了一下,随后微皱眉头,不过反应过来那是贺峤的味道以后还是低头继续。贺峤侧着头,火烫的脸颊贴在床单上,两鬓已经微微冒汗。
大概是前戏做得足够到位,喝过酒的Jing神又比较松弛,这次的疼痛感还是比以前轻了许多,而且这一次方邵扬也没有以往那么莽撞。
他手从胸口顺着摸下来,来回摸着下面光溜溜的皮肤,喉结沉重地上下滑动:“你这里手感真好。”
他没摸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