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货。只不过这种烟国内的人很难抽的惯。
我看着方颜:「我当然知恩图报,有什么能报答的尽管说。」
「我就一个要求,过了晚上八点不要给我打电话。」
我自然知道她要避嫌,可还是故意问:「为什么?找你帮忙都不行?」
她根本不接茬:「你就说,能不能做到。」
「能。」
「左欢,我记得你是讲信誉的人。我没记错吧?」
我笑笑,没说话。
我们两个又站了一会,任凭秋夜的寒风扫在衣角与袖口。我的外衣还挂在急
诊室女孩病床旁边,这个时候也微微觉得有点冷。
我刚想说些什么,只听见方颜又开口道:「你现在挺有钱的?为一个不认识
的人,掏钱这么大方。」
她还是在怀疑我和那个女孩之间的关系,不过我之前确实没有对她说谎话。
坦诚也是有限度的,现在到了该说谎的时候了。
「钱确实有一点,而且如果是花在助人为乐上,我觉得还算是挺有意义的。」
方颜抄着手,斜眼看我:「你现在是做什么的?」
距离我们的重逢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个月,她从没有问过我的私事,这是第一
回。
「同学会上没有人告诉你吗?」
「张小凝告诉我说你在做生意,也没细说。什么生意这么神秘?」
「海外有点小产业,国内在休闲娱乐行业做了点投资,不过因为都不太感兴
趣,所以没上过心。现在绝大多数的精力,都在给人当咨询师。」
「咨询什么?」方颜随口问。
「婚
姻咨询,心理咨询之类。」我继续说着半真半假的话。
「哈哈,真看不出来。」她做出了模棱两可的评价。
「上一次割腕的女孩,就是客户。」我趁热打铁解释道。
「哦……」方颜微微点头。这些说辞将事情串了起来,她开始有些信了。
「我之前还以为那是你的小女朋友。」她说。
「客户。」我重复道。
方颜长长的叹了口气:「左欢,你也该安定下来了。就没想过踏踏实实地组
织个自己的家庭?」
我看着她:「像你一样?」
我问出的这个问题在我们之间游弋着,带着一丝锋锐。这不是我现在该说的
话,因为这听上去像是来自很多年很多年之前的、我对她的指责。话说出口的时
候我就后悔了。
但是方颜只是舒缓而温柔的说了一句:「是啊。」
她的回应让我重新平静下来,我感到庆幸,她似乎已经完全放下了。
「你说得对。我正在寻找。」我掐灭了烟。
「加油。」
我对她点点头:「我回家了。」
方颜也扔掉了燃尽的烟蒂:「那个女孩怎么办?她醒了要我给你打电话吗?」
「如果她明早自己跑掉了,就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她若是执意要问我的事,
那你就叫我过来。不过我想她不会的。」
「看她的状况,应该是很严重的性侵,我在考虑要不要报警。」方颜说。
「她的情况很复杂,你不要过问多余的事。做好事不要把自己搭进去,人只
需要为自己负责。她也一样。」我警告她说。
方颜点点头:「我不管了。她要是自己走掉,我就不联系你了。」
「这样最好。」
我和她挥手告别,向医院大院外面走去。当我迈出大门的时候,再次回头看
去,她已经不在那里了。
我故意把外套留在了女孩的病床旁边,这样就多出了另一个再次和方颜见面
的借口,她总会替我收起来的。
我在回家的途中,接到了刘浩的电话。
「欢哥,到家了?」
「还没呢。查到那人是谁了么?」
「唉,冲了龙王庙了。那是老姚的儿子,姚修文。」
「姚伍龙?」我有些哭笑不得。
刘浩这档生意他自己占大头,其次是老姚,第三号股东就是我。姚伍龙我只
见过两面,和和气气一个五十岁老大哥,能把城府和真诚两个词拧在一起的人着
实不多。
他给我留下的印象极佳,我愿意多交这么一个朋友。只是他这儿子吗,玩的
挺宽泛,不知道私下里是不是给他爹惹过不少闹心事儿。
不过想想也是,玩公众调教到底还是要在自己能说上话的地盘玩才放心,这
小姚也不傻。
「这事你也别跟老姚说了。我找机会和老姚约顿饭,让他带小姚一起。他看
见我自然就明白了,后面自然息事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