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东港
不能用飞行的,赶路速度就慢了不少,每过一处还要审阅通关文牒,等我们赶到东港就已经是五天之后了。
东港是南国的心脏,机械神殿就位于这里,所以这座城池要比之前见过的所有地方都要繁华。然而这软红香土之地也有rou眼可见的阶级分化,在围绕神殿为中心的内圈是高耸入云的亭台楼阁,越往外建筑密度约稀疏,直到外城港口,就全是渔民与泊船的地方,土房烂瓦也是随处可见。
我们进了外城之后,先找了一个破木屋住下。也不是没钱租不到好房子,而是在车水马龙的闹市里找一方清净不显眼的地儿也就只有渔船边的小木屋了。
想来也好笑,要换做以前,桀异想找个谁肯定就直接飞到人家老巢里去了,哪还有这么弯弯绕绕。不过这次既然是低调来访,就不能以战神的名亲自前来,而是以我为战神殿使者的身份先来请见,探探情再定什么时候让桀异出面。
傍晚时分我跑去驿馆登记了请见文书,回来的路上差点没被三步一个雷给劈死,因为整个南国最极端的天气所在地恐怕就是在东港了。
我之前来过一次这里,印象最深不是内城满目琳琅的机械设备,也不是神殿错落有致的Jing美奢华,是外城剽悍的民风。外城虽然是一个港口,一年里有三百三十日都有雷暴,海岸线上狂风裹骤雨,实心铁似的乌云里雷电交加,渔民们就在这的天气里捕鱼出海,船只在巨浪中翻滚,总是满载收获而归。
说起来文书被送上去至少也得两天的时间,为了不顶雨点儿过日子,桀异跑去木材店买了不少木具,赶天黑把屋顶房檐都订了个严严实实。
我点了一盏油灯坐在床榻上,外面海风裹鱼腥味儿一阵阵地袭来,扑在被雨水淋shi的皮肤上,让人感到一丝意,漆黑的世界里只有浪打甲板的声音震人心弦,我抱老公粗壮的腰身,听外面渔民收工回家的攀谈声,纵使在异乡,只要依旧能感触到这熟悉的体温,便也能四海为家。
“想什么呢?”
我感到一只温热的大手覆盖在我头上摩挲,男人低沉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唤醒。
“在想以前的事情。”我回答道。
“海与你同源,看到它难免会想起从前。”桀异接话道。他正握我的一只手臂,在掌心神力的催化下,我小臂的半截rou体变成了透明闪蓝光的清水状。
桀异静静地看我的部分本体,抚摸上面淡淡的盈光,心有灵犀一般问道:“在想九日金弓?”
我笑点了点头。九日金弓是战神的九把神器之一,我能感应到它就在东港,取回它也是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之一。
千百万年前,还是在上古世界的时候,当时战时未平,战神也还未封神,我依旧是地脉里灵力最充沛的一方灵物。为了封印血族恶灵,桀异在北原冰海里闭关修炼了三万年,那时我越过大江大河找到他,与冰海融为一体,包裹男人灼热的身体。
我还记得当时那个气场摄人、周身散发生人勿进的年轻战士冷冷地看我,张口只问了一句:
“你为何而来?”
单单几个字,雄浑有力的声音在整个北海里震荡,我身体里的每一处都感受到压迫十足的力量。
“追寻光明而来。”我淡淡地说。
当时我敢追来,其实只是想好歹同是在地脉源头出生的“老乡”,不至于这么冰冷?情吧。他竟也的确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也没有要赶我走的意思。我便以灵体为容器,为战士的修行护法。
五百米的金像在?袤?垠的大海里悬浮,游荡,有时我也会?聊地引鲸豚鱼虾越过他的身体,然而这个清心寂定的半神像总是垂目闭眼,万事万物皆不为所动。
时间过了一万年的时候,他发号施令让我结冰,于是我便在冰寒骨的海平面结出了厚厚的浮冰。我喜欢听冰层相撞时发出来的清脆的响声,看万丈日光射过冰层与海水,浇筑在战士还未修成的金身上,镀上一层神圣的游光。
战士就在这漫长的修行中炼出了九日金弓。三万日成,金像开眼,石破惊天,深海的暗流都被震得涌不断,庞大Jing壮的身体在深蓝的海底弯弓射日,一箭击碎冰川,直云霄,纵越八千里,击溃了恶灵主军。
有时候回想起来,我可能就是在那一日完全爱上他的。
“帅爆了吧。”桀异似乎透过的我的灵识看到了我在思考些什么,把我翻过身压在床上,炙热的鼻息打在我的锁骨,问道:“老子当时是不是帅爆了。”
“不要脸。”我一脚踢在男人的胯下,身上的人不为所动,庞大的身体带巨大的重量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亲了亲桀异shi漉漉的额头,央求道:“老公太重了,别压我了,我们玩个好玩的。”
桀异翻身躺下,把我放在他的腰上,问道:“有什么好玩的?”
我嘿嘿笑从戒指里取出两副大号的铁手铐,在桀异面前晃荡了两下,金属碰撞发出叮叮的响声。
“哪儿搞来的?”桀异笑道。
“上次那家店,我顺便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