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只是她一直不明白自己身子里时不时就冒出的那种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的火柴盒般的楼房,让她觉得一下敞亮起来,就是大堤另一边的河岔也让她觉
「那……条是……是二娘……家的。」大傻指着不远处一条乌黑的船说道。
袭来,船颠晃时发出的吱嘎声让她觉得就像床架子的声音。
一截破旧的船梢……
又跑过一座用光溜溜石板铺的小桥,他先很轻巧地跳上船,拉着揽绳将船头贴紧
得新鲜。自己家的村头也有一条河岔,一到冬天就干了,露出黄黄的沙土和黑糊
二嫂收起了笑,白了他一眼:「这是小刚家的媳妇。去,快回你自个儿家去,
的人。
岸边,然后伸出手去搀翠儿。
岔子据说都和江连通着,一年四季都有不少各式各样的鱼,村子里也有不少打渔
贵林也不恼,照样嬉皮笑脸着。
没啥两样,心里不觉有些失落,可眼前这开阔的江面,还有江对面一栋栋隐约可
那船看上去有日子没动过了,舱棚上几个窟窿很大。
翠儿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地应了一声,低下头继续用脚尖局促地碾动着刚才
的一群野小子们钻进高粱地、苞米地里撒欢,常常被庄稼地的主人轰得跟四散的
翠儿觉得很好玩,她在自己的家里还没玩过打渔的船呢。她拉了拉大傻的手,
沿江的堤岸很高,宽宽的如同大马路,堤的两边都直直地立着灰白色的杨树,
大傻的手。刚被三哥带进村子的时候,她觉得这村子里的一切和她以前自己家里
(四)
后,翠儿就觉得自己像变了个人似的,脑子里时不时地会突然冒出些古怪的念头,
如果不看三河村庄子里的房屋,乍一看这堤坡下的的景致,宛若江南水乡。
等赵贵林走远,二嫂鼻子里哼了一声,骂了一句「这个不成器的驴熊样儿」,
架子,早先是给水老鸭蹲的,后来不用水老鸭了,就用来挂渔网渔簖鱼篓子啥的。
有被废弃的舱里已积满发黄的水,浮着枯叶残草,更有船头已栽到水底,只露出
间或夹杂着几棵粗壮的槐树和歪斜的苦楝子,不时有连得长长的挂船在开阔的江
糊的淤泥,难看死了。
一条曲曲的河流傍着堤坡,水面似冬日的田地般有些黑黝,三河村的三条河
翠儿知道自己不是大傻他爹说的脑子有问题的那种人,她心里对许多事儿明
这儿没你啥事!」
被大傻的臂弯用力地护着,那种使心尖倏忽荡起来的说不出的感觉又强烈地
玩,娘在堤坡上种了豆子玉米啥的。翠儿的手热热的软乎乎,掌心里还有几个薄
示意想到那船上去玩。大傻咧开嘴呵呵笑着点点头,拉着翠儿小心地走下堤坡,
晃起来,翠儿抱着大傻惊叫着,大傻岔开腿使劲蹬住船,只一会儿就平稳了下来。
翠儿攥着大傻的手,紧张得脸有些红红的,抬了几次腿终于跳上了船。船颠
头拍了翠儿一下,说:「看啥哩?姑娘家的,别这样盯着人家大小伙子看!」
河岸边泊着几条打渔船,或大或小,有的拴在树桩上,有的系在石埠旁,也
翠儿的家在一个山湾子里,一到夏天和秋天的时候,到处都是绿的黄的红的
那一颗石子……
二娘他们商量事儿,要他带着翠儿出去转转。大傻小时候最爱牵着娘的手上大堤
麻雀样。翠儿来红来的比那些同龄的丫头们要早很多,自从第一次身上来红了之
薄的茧子,大傻隐约觉得像是拉着娘的手。
翠儿很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大眼睛扑棱着东瞅瞅西望望,一边走一边荡着
「滚一边去,再胡说八道撕了你这张驴嘴!」二嫂没好气地提高了嗓门。赵
回头看翠儿时,却见翠儿正看着赵贵林的背影发呆,眼神直勾勾的。二嫂皱着眉
一旦那种感觉来了就跟被火点着似的,抓心挠肺,常常让她忍不住要做些什么。
面缓缓驶过,远远望去就像一条蠕动爬过的百脚。
那条船有着同样是乌黑的矮矮的舱棚,船头上有一个像晾衣服的不大的木头
那些念头一出来她就会似失了魂般的发愣发呆。
颜色,风一吹过就像堤岸那边的江面一般,好看极了。翠儿打小就爱跟着庄子里
「哈哈,二婶别生气哦。大傻这小子真是傻人有傻福啊,给他弄到个这么漂
大傻直到走上了堤岸,才把翠儿的手拉到自己的手里。爹说要和二伯、大娘、
了的跟面镜子似的,那天大傻他爹背过身跟二娘指指太阳穴的动作,她知道是啥
亮的媳妇!」赵贵林开始胡咧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