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倒非我愚笨,只是识文断字不似练武采炁这般有迹可循,况且娘亲于经典释义并不苛求,我只需记个大概即可。
「孩儿能有什么心思?」
不像虚无缥缈的修仙道派流传的那样,修士若有未完的誓言,将在求道途中化为心魔,将来在渡劫成仙时入侵道心,会使飞升大业功亏一篑。
「倒也不必,既已受礼,若再退回,无异于断绝交情。」
娘亲螓首微摇,淡淡解释道,「不过在葳蕤谷中十余年,娘有所感悟,另创了一篇功法,当可符合沈家姑娘的心意。」
「此剑名为『含章』,自然是告诫持剑之人,『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而非要你封剑不用、明珠暗藏。」
「嗯。」
我心中反倒奇怪,娘亲这是什么意思。
好在娘亲不喜多言,等马车到了拂香苑,我已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了如何来向娘亲解释。
娘亲莲步款款,进了庭院,和前来相迎的媛媛等点头示意,我则稍落半个身位并行。
「非也,他的意思是,让霄儿磨练品格、心藏大志,但不要轻易彰显。」
「那孩儿现在可以将剑拔出来吗?」
没想到初次见面,沈师叔就赠送如此宝剑,真可谓是出手大方。
虽然我读的经典也不少,但许多篇章拗口晦涩,是以一知半解,难以像娘亲和沈晚才这般随意地借典喻理,也很难快速领会。
武者没有这方面的担忧,但大部分还是信守承诺的,毕竟是将威力不凡的武学托付于人,如果不察品性、所托非人,恐怕贻
娘亲淡淡问道,莲步款款,纤腰蜜臀隐约可见,风情无限。
我略有些失望,随即又想到,虽然未能揭开我体内功法的奥秘,但能满足沈婉君的要求,也算解决了我一桩心事。
「哦,如此也好。」
「就是嘛,我现在还为她要的功法发愁呢!」
我无心于此,坐在了娘亲下首,继续解释。
「这沈家姑娘倒是古灵精怪。」
娘亲听了我的复述,螓首轻颔,揭下面纱,绝美容颜再次重见天日,微微一笑。
「此剑精铁锻铸,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以他赤锋门下的匠人之能,恐怕也需近十年才能铸造一柄。」
「好剑!」
「啊?这么贵重,要不孩儿还是还回去吧?」
想起沈师叔方才的一番劝阻,我向娘亲讨教:「娘亲,沈师叔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这剑不能拔出来吗?」
「呼~」
娘亲向来不说无把握的话,我不由喜道:「娘亲,你已洞悉了我身上的功法?」
「是不假,但那是因为她想要学我的武功,故意捉弄孩儿的。」
娘亲说完就陷入了沉思。
娘亲沉吟了一会儿,「沈家姑娘不是想学武功么?娘也回赠一份大礼便是。」
见娘亲不再追问,我知道这一节应该是过去了,便摸到了腰间的含章剑,我不由得拿起来观赏。
得了应允,我左手持鞘,右手握住剑首,缓缓用力,将藏于剑室的锋刃拔了出来。
剑身甫一出鞘,便有一道寒光闪过,能看见剑格附近的剑身上刻印着古篆『含章』。
「沈家姑娘唤你二哥,这不假吧?」
「未曾。」
娘亲柳眉微促,似在惋惜,又似不死心。
娘亲螓首轻摇,敦敦教诲道,「《周易》坤卦曰:六三,含章可贞,或从王事,无成有终『;《象》曰:』「含章可贞」,以时发也,意思是:『胸怀才华而不显露』,要把握时机才发挥。」
待我说完,我们母子二人已经到正厅堂上了,娘亲手抚后裙落座,诱人的蜜桃惊鸿一现。
我一脸无辜道:「不是娘亲教导我要『言而有信』吗?孩儿总不能做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吧?」
我连忙把沈婉君的梦想复述了一遍。
娘亲长出了一口气,倒不似心中石头落地,反倒像在惋惜,「也罢,有缘再看吧。」
娘亲眼力非凡,也不由得感叹,「便是用作传位之证、镇派之宝也绰绰有余,沈晚才有心了。」
「哦,孩儿明白了。」
我情不自禁赞扬道,如此寒光闪闪,就算不如史书上所载的名剑,想必也相去不远。
待长约三尺的剑身完全出鞘时,只见宝剑通体闪耀着光泽,犹如一柄霜刃,剑锋锐不可当,剑锷已经开封,当有削铁如泥的威能。
亲,孩儿与那沈家姑娘清清白白。」
此时我懊恼不已,明知她不过故作泣容,怎么就无力抵抗她的眼泪攻势呢?「霄儿,你对她真没有其他心思?」
「那你为何还惦记着功法一事?」
十年磨一剑,耗费的人力物力不可想象,我不由得打退堂鼓。
我挠挠头,心中嘀咕道,就不能好好说话么,搞那么多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