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提过在有人的情况下在树林里打飞机？是唯一一次吗？」
我沈默了。我在想应该告诉他什麽。要跟他说奇普的事情吗？还是欧文医生、瑞克和所有的事情？他已经看过我狂野的一面了，但跟我的姨父说这种事情还是很奇怪。
「呃，好吧，应该说有好几次……」
「例如？」
「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他笑了一声。「就看我今天的行为，你父母或者珍妮肯定不会颁个‘世界最佳姨父’给我。所以别担心，你帮我保守秘密，我也帮你保守秘密。」
「我跟我的一个朋友玩了。」我给他描述了我和奇普在圣诞节当天晚上所做的事情。
「明白。你有什麽感觉？」
「不知道。这不会让我成为同志吧？」
「我是你的话就不会那麽说。不一定的，可能只是探索，好奇，大孩子的情慾，或者你真的是同志，或者你是双性恋。这些都没问题。最糟糕的是压抑你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我有什麽感觉。」
「你以後会搞清楚的。」
我想了想。「有一点，我在那里脱光衣服的时候真的很兴奋，还有那些人看着我，看着我……」
「看到你勃起？哈哈，他们真是大饱眼福了。这也令你感到兴奋？被人看着？所以你会在小树林里面脱光衣服对吧？你希望被人看到。」
「我当时没这麽想。我只是觉得在外面脱光衣服很好玩。只是想到有人可能会过来，就突然觉得很兴奋。」
「你还给别人看过吗？」
「呃，在家的话我有时候会在窗户前面打飞机。奇普看见过我几次。」
「你也很喜欢。」这不是问句。
我有点难看。他觉得我是变态？「不知道，我真没想过，就这样做了。」
弗兰克姨父回过头来看我。「还有别的吗？」
我想了想，现在是唯一的机会了。
「我在欧文医生面前打过飞机。」
弗兰克姨父盯着路面。「真的吗？」他的语气很平稳。「怎麽发生的？」
我从8月那次体检开始说起，讲到我去打过敏针的时候又来了一次。弗兰克姨父安静地听着。我没提到他有将手指插进我的屁股里，还有跟瑞克的那一次，因为我实在没有那个心理准备。
弗兰克姨父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格，你有觉得不想做这种事情吗？你有觉得欧文在强迫你做那种事吗？」
我想过这个问题。我又不傻，我读过关於恋童癖和成年人占小孩子便宜的故事，但我对欧文医生没那种感觉，对弗兰克姨父也没有那种感觉。我知道我会做那种事情是因为我想做。可能他们放任我去做是不正确的，又或者欧文医生有鼓动我，但我喜欢，我想要。对於不想要的孩子，这会出问题。但对於我……
「没有，我没有那种感觉，这也让我很烦。我喜欢这种事情。」我的声音有点颤抖。
「既然你觉得没问题，我就觉得那不是一个问题。你要记得的是他必须尊重你的底线。所有人都这样，包括我。明白吗？」
「嗯，明白。」瑞克和亚历克斯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我还想跟他说在卫生间碰到肖恩的那次经历，但找不到话头。我们开进了泰德家的车道。泰德已经到了（姨父很厉害，但开车也太慢了）。前门打开，他走了出来，倚在我们的车窗边。
「道格进屋吧。我和弗兰克会去一趟我的办公室，去拿你的过敏针要用的血清。我们还会在杂货铺买点东西做晚饭。」
我跟弗兰克姨父说：「爸妈和珍妮阿姨还有凯西不会问我们去哪了吗？」
「他们要在南部海滩吃完饭，还要体验那里的夜生活。我跟珍妮说了我们会出去吃晚饭，所以别担心。」
我拿着健身包，下了车。
泰德坐了上来。「爱丽丝去了纽马克，看她母亲去了。但我儿子大学放假，应该晚点会回来。当自己家就行。冰箱有可乐，屋後有游泳池。我们去去就回。」
我点了点头。他们开出车道，离开了。我转身走进了屋子。
我关上前门，走进前厅。在佛罗里达湿热的天气中呆了一天，回到有空调的地方，让我打了个寒战。屋子里静悄悄的。我走到後面，找到了厨房。隔着玻璃推拉门我还看到了泳池。後院围了一圈篱笆，阻隔了外人的视线。我从冰箱拿了一罐可乐，推开了门。
池水看上去清清凉凉的，很是诱人。在泰德和姨父回来之前我应该还有时间，於是我踢掉人字拖，脱下T恤。然後我犹豫了一下，最後还是脱掉了内裤。我做了几下伸展运动，再次感受到全裸的爽快，然後向泳池走去。我在池边跪下来，感受水温。非常清爽。正当我要跳下去的时候，一把声音从我背後传来。
「呃，你好？」
我猛地一转身，结果失去了平衡，拿着可乐掉进了水里。我冒头上来，又是吐口水又是咳嗽。那人蹲在池边，低头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