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一想,想开了念头,徐立嘴角不自觉地笑出弧度,「干,立仔你笑屁,偷听还会爽,哈!」结果被几个学长看到,成了另一个调侃对象。
徐立听学长们在闲扯淡,默默地在床上换好便服,整理行李,就静静的坐下听这些鬼扯,有时他还望着香菸的烟恍神。
是不怕得病喔,要嘛也找六百店。」
另一个原因是,今天换他放假,晚些时候就要跟阿家班长分隔两地,本想说可以把握一点时间多看几眼的。
然後又拿出一根菸来抽,「干,等一下要去松一下!」
收假回来就看得到了不是?
「一出去就要清空存货喔!你确定有货吗?搞不好已经发霉过期了,哈哈哈哈……」睡在阿家班长对面床的学长操着台湾国语调侃。
接着安官又广播了一次,这次大家都学乖,即使走出寝室没见到士官长,也不敢制造出任何会把他召唤出来的声音,窸窣地走出,在穿堂前集合完毕。
只是军中很少人会讲究穿着打扮,突兀的穿搭不在少数,有刺青的也在换上
他很庆幸自己有这样的运气,连上有这样一个天菜,还跟自己同寝室,除了第三点依旧神秘莫测,其他地方的皮肤能看的都看过了。
「哈哈哈哈……你屁!」
听学长得话题越聊越偏,已经听不出所以然了,徐立只能在一边傻笑,听得懂的就跟着笑,听不懂的就微笑,但心里却在担心琮铮,以及期盼阿家班长的出现。
话说回来,没看见阿家班长又如何?也不是第一次好一段时间没见他人了,何必郁郁寡欢呢?
甚至,他发现自己只要阿家班长出现在视线范围内,整个人就会格外精神奕奕,即使每周唯一一次可以大家聚在一起看电视的莒光日,短剧内容再怎麽让人嗤之以鼻,阿家班长一旦出现,徐立就会觉得那一次的莒光园地特别精彩。
不过呢,这一周的莒光日就很乏味了。阿家班长不在是一个原因,而且阿家班长是一大早就不在寝室,到现在都快中午了仍不见人影。
「靠杯啥小,你才过期,我都新鲜配送哩!」
当安官宣布除放假人员外,其余连上弟兄集合打饭用餐时,有放假人员的寝室就传出一阵哄乱,徐立这一寝也是,那些放假学长脱衣扒裤踢军靴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换好便服。
除了阿家班长以外,其余人等都不符合那样的憧憬。
至於琮铮最後与那陈班之间发生的事,没人知道後续,连上因那通电话之故,一些福利都被收了,而这股怨恨自然就往琮铮身上去。琮铮打死不认是他去申诉,可无人相信,於是就背了好一阵子的黑锅。
这样的花痴状态一度怀疑是否需要去作甚麽心理谘询,回头想想,这都他自己的事,没造成甚麽困扰,况且,偷想一下阿家班长也无伤大雅吧!
换上便服的每个人都年轻许多,也少了几分沧桑,本身就老实厚道的徐立,换上白色的OPEM酱限量短袖T恤搭配浅卡其及膝短裤,脚上穿着D&C的灰底红文板鞋,再拎个小侧背包,整个人的气色很青春洋溢。
「听你在唬烂!」
活脱脱就是大学刚毕业的小伙子。
辅导长宣布莒光日志上一周没写的这一周要补上,不然下回放假就等着瞧,别人中午可以先走,迟交的就吃完晚餐才准离营。交代完毕,把时间还给值星官,值星官也很通情达理,直接说自行下餐厅,大伙就起身收椅一哄而散。
徐立则是没那麽起劲,还在想着阿家班长会去哪里?却不敢问人。
安官此时在众人的聊天笑声中再度广播:「放假人员,穿堂集合。」
有那麽一个时候,他看着阿家班长的床出了神……。
好不容易熬到莒光园地结束。
百无聊赖的军中生活,会渐渐冲淡对军人的迷思与遐想,徐立一开始是抱着欣赏健壮男体与迷彩服的阳刚气息,藉以度过在这数百日的时光。孰料,所谓的健壮男体并非随处可见,而迷彩服也没有想像中那样使人英姿焕发。
於是,各寝室的门豪迈地开开关关,弄出声响,士官长正巧在穿堂准备晃进中山室占领电视,听见这样一阵吵,「等一下!通通给我回寝室,重来!吵死人!」中气十足地阻止兴高彩烈的脚步,把人都轰回去。
加上他一直都靠它行动自如的粗黑方框眼镜,就加了几分稚气。不过胡乱抓又抓不出型的头发,以及手腕上缠了一圈的红线很是突兀,就又扣了几分。
而其他学长跟阿家班长说话,或是毛手毛脚摸着阿家班长的体格,徐立都很羡慕,因为他没有主动攀谈的勇气,只敢从远处看,把阿家班长的举止看在眼里,记在脑海,站哨时再细细回味,当作提神的精神食粮。
有一股死而无憾的感觉。
待在寝室里发呆,其他学长有几个也是今天放假,「终於,拎杯要被放出去了!」抽着菸的学长难掩兴奋,从他毫不悠哉地吐出烟可见一斑,很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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