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军人!不是白痴弱智!相信大家心头多少都有和我相似的猜测,要不然当初怎么可能只有那么区区6个人敢于站出来响应连长的号召?你们说是不是?”最后一句话猛地戳到了战士们隐藏最深的痛处。没错,虽然没有像面前的3排长刘纪鹏那样敢于将心头的疑问全部说出来,但自从不久前那次巧合地看见连长和少爷的亲密举动后,他们每个人对连长的看法都在悄悄地发生改变,心里又何尝不是疑虑重重?的确,他们不是白痴,更不是弱智,而是一个个在炮火硝烟中搏命的真正军人!无数次命悬一线的战斗经历让他们早就练就出了高度的敏感性,以及那种在危险环境下直接作出分析判断的能力。那些亲眼所见的情侣般的场景还那么历历在目,或多或少都会让战士们对那个像兄长般的老大产生一种不信任感。出于这种逐渐积累的顾虑,也出于和刘纪鹏类似的情况分析,当初在面对连长号召的时候,那些一向忠心耿耿满腔热血的奴隶军人更是破天荒地没几个人响应。没错!连长的确待自己不薄,有时候自己这些普通的奴隶战士犯了错要被少年集体惩罚,连长他都是主动揽下所有责任,即使被少爷折磨得浑身鲜血奄奄一息,虚弱得几天爬不起来,都依旧咬紧牙关坚决不让自己的部下受一点罪。但是正如3排长刘纪鹏所说,他现在面对的可是生死存亡的艰难选择!连长他真的会甘愿牺牲自己的生命,放弃利用少年喜欢他的大好逃生机会,陪着自己这些贱如蝼蚁的普通士兵一起,被活活累死在这座暗无天日的地下魔窟之中吗?人都是自私的,遇到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任谁都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虽然没有一个人说话,但这些奴隶战士一颗颗本就摇摆不定的心在此刻更加动摇不已。听完3排长的分析,好多人的心头更是立马升腾起一股股无名烈火,满腔油然而生的激愤简直找不到一处发泄的地方!“还有你!”离开身前那一大片哑口无言,神色各异的同袍战友,刘纪鹏突然一下回过头,两道目光如寒冰般地逼视着脸色越来越惨白的2排长,声音也在一瞬间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口口声声说相信连长相信连长,一向把我说的话当狗屎。妈的!要是你真那么相信他,当初你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弄到最后只有郑东骏他们几个肯站出来?!”“不是我瞧不起你,你他妈的也太虚伪了吧?!”不等对方有所回应,刘纪鹏从嘴里重重地抛出最后一句话,随即满脸厌恶地将头扭了回去。“你!!!”2排长气得浑身发抖但却根本无言以对。虽然已经敏感地察觉到对方正慢慢取代连长的位置渐渐控制了全局,全体战士的心也正集体朝他那一边靠拢,但这个只懂攻城略地冲锋陷阵,拙于政治也不善言辞的战斗型排长只能大张着嘴,握紧拳头满脸尴尬地站在那里。没错,虽然嘴上死犟着不愿意服输,但从内心深处来讲,这个年青军官对于对方的说法其实也有相当程度的认同。但军人那种天生的强大自尊,以及长久以来对连长的深厚感情,让他还是硬着头皮强悍地抵了一句:“这些只是你的猜测,凭你几句话就想给连长定罪?滚你妈的!老子绝对不相信连长会干出那种事!”“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等着吧,过不了多久你他妈的就会落得跟他们一个下场!”冷冷地指着远处的苦役奴隶说完这几句话,刘纪鹏一个转身彻底闭上了嘴。抬起头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窗外峭壁上那座悬建于半空的秘乐阁,眼中隐隐闪动着一道道难以言说的阴寒光芒……谁也不知道,在离这群身处无尽矛盾与恐惧的特种部队奴隶军人几百米之外,在那架不停运转的巨大人力发电机之后,在那一排关押着无数苦役奴隶的洞窟型监牢之中,在一大群满身血汗疲累昏睡,汗臭四溢鼾声四起的苦役奴隶之间,却有一双悍光四射的眼睛正闪烁着狼一样的光芒,越过狭小的窗户,越过上面那一排被焊得死死的钢筋栏杆,越过人力发电机庞大的支柱与仪表电缆之间的缝隙,两道利刃般的目光搜索了好久,最终同样纹丝不动地落在了那座悬于远处崖壁半空中的宏伟建筑上,随即像被钉死在上面一般,久久不愿移开……
不知道休息了多久,少年撑着一头侍从奴隶的肩膀,从肌肉坐垫上慢慢坐起来,从奴隶手中接过一只明朝成化年间的斗彩鸡缸杯,望了一眼沉浮于白瓷杯底,荡漾于清澈茶汤中的几片碧绿的茶尖,缓缓喝了几口,这才从肌肉坐垫上站起身,径直走到那头被死死按跪在地上的1排长郑东骏面前,用细长的明代玳瑁折扇支起对方的下颌,仔细地审视着那头身高1米93,体重112公斤的暴烈野汉。郑东骏就这么挣扎着被迫跪在少年跟前,炯炯的目光中充满了永不屈服的意味,棱角分明的嘴唇被一条绳子死死地勒住无法出声。身体虽然被手铐铁链紧紧束缚着,但他还是用沉默而坚毅的眼神进行着无声的对抗。少年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蹲下身子,将手搭在军人宽阔的肩膀上,轻轻地抚摸着上面一道道被明代钢锏抽裂开的恐怖伤口,不时将覆盖在上面的一些刚凝固不久的血痂用力撕掉。一阵剧痛猛地袭来,一股股鲜血立刻从支零破碎的伤口中重新涌出,接连不断地顺着肩膀淌下后背,形成了一条条猩红狰狞的血路。但那个威武彪壮的硬汉依旧紧咬牙关极力忍住,在这种撕裂般的痛楚下居然连眼睛都